見御醫(yī)們竟又把江津風抬了出來。
沒等她說話,御醫(yī)便急急開口。
“顧夫人,顧大人傷得太重,我們必須要帶顧大人去宮里醫(yī)治。”
說完后,又行色匆匆地抬著江津風走了。
沈棠雪身形一頓,總覺得御醫(yī)的神色有點奇怪,行事也過于匆忙。
一夜未眠。
天色微明時,沈棠雪只覺困意襲來,剛想躺下休息一下,房門猛地被碧桃推開了。
“恭喜小姐!姑爺竟是當今圣上流落民間的大皇子,現(xiàn)已與圣上相認,被冊封為太子啦!”
沈棠雪聞言不由得有點詫異。
前世江津風被認回是三年后的事情,現(xiàn)在竟然提前了這么多?
碧桃還在笑:“那小姐以后就是太子妃了?”
“太子妃?”沈棠雪嘴角露出一抹苦笑。
前世她剛被冊封為太子妃,緊接而來的便是容家全族流放。
江津風記恨她母親送走了楚含煙,所以才會在剛封太子時就迫不及待地出手對付容家。
好在現(xiàn)下她已經(jīng)把楚含煙接回來了。
當下,若她主動與江津風和離,把太子妃的位置還給楚含煙,容家或許就能躲過一劫了吧?
“圣旨到!”內侍尖利的嗓音打斷了沈棠雪的思緒。
她連忙出門,剛趕到大廳就見內侍上前急切道:“夫人,太子殿下傷重,請您速速前去侍疾!”
沈棠雪接過圣旨,正要讓碧桃去備車,耳畔就傳來了楚含煙柔柔的聲音。
“侍疾十分辛苦,左右寒林哥哥不喜姐姐近身,姐姐還是留在家里歇息吧。”
沈棠雪身形一頓,指甲狠狠掐進了掌心。
但想著昨日江津風渾身是血被人抬進房里的景象,終究還是不放心,便轉身上了另一輛馬車。
從顧府到皇宮的路途不算遠,沈棠雪卻覺得每一刻都是煎熬。
東宮,太子寢殿。
沈棠雪和楚含煙齊齊跨入殿內,還未看清幔帳后的情形,楚含煙就已撲了過去。
“寒林哥哥!”
接著,就見她拉過江津風的手,貼在臉側:“寒林哥哥,你快點好起來,煙兒很擔心你……”
而江津風任由她拉著手,全然沒有放開的意思。
見狀,沈棠雪不由得腳步一頓。
此情此景下,她再過去也是多余。
沈棠雪垂下眸,不愿再看,提起裙裾轉身離去了。
剛剛走出東宮,來時的晴空萬里忽然被烏云遮得嚴嚴實實,一聲驚雷過后,驟雨傾盆而下。
像極了前世沈棠雪跪求江津風那日。
沈棠雪單薄的衣衫瞬間被打濕。
她恍若不知,失魂落魄地往前走著。
也不知過了多久,回到顧府時,天已經(jīng)暗透了。
沈棠雪靠在窗前的小桌旁,抬頭望向窗外漆黑的夜。
前世,無論她怎么做都是錯,最后的結果都是惹怒顧深。
他和楚含煙兩情相悅,自己就像插在他們中間的笑話。
哪怕不愿,但她必須承認,放手——是保全容家人唯一的出路……
這一坐,就是整整一夜。
翌日清晨。
沈棠雪吐出口氣,拿出紙筆,寫下了和離書。
剛寫好,就聽下人來報江