墨沉域換了個舒服的姿勢靠在床頭,看著蘇小檸這一副故作兇悍的樣子,眸中帶了淺淺的笑意,“我是壞蛋?”
這大概是這個笨蛋能想到的,最狠的話了吧?
單純地可愛。
蘇小檸腮幫子鼓鼓的,“對,你是壞蛋!”
“你為什么不聽我的建議,不讓柳彎彎去國外讀書,還讓她住進(jìn)精神病院?”
“為什么要讓易千帆學(xué)長被辭退,為什么要封殺他?他做錯了什么?”
毫無意外地,她將這兩個人的所有的意外,都按在了墨沉域的頭上。
男人有些頭疼地揉了揉眉心。
“為什么會覺得這兩件事情和我有關(guān)?”
蘇小檸抿唇,瞪著他,“你都差點殺了白渠。”
墨沉域苦笑了一聲,“是因為上次白渠的事情,所以你覺得我是一個兇殘的,沒有人情味的人?”
他承認(rèn),之前讓不言將白渠掛在天臺外面的事情,表面上看來,的確是有些殘忍了。
但這都是白渠他應(yīng)得的。
比起白渠當(dāng)初對蘇小檸做的那些事情,墨沉域一點都不覺得不言這么做過分。
如果白渠不是蘇小檸的表哥,如果不是他怕白渠死了蘇少萍不會放過蘇小檸,他那天的確會讓白渠見不到明天的太陽。
他覺得他已經(jīng)夠慈愛的了,可這在蘇小檸的眼里,卻成了他冷血無情?
這丫頭是有多天真多善良?
從來都沒有見過世界的陰暗面?
蘇小檸搖了搖頭,“不是?!?/p>
“我知道你是為了我?!?/p>
這樣說起來,小女人眼中強烈的憤怒便消失了一大半。
她抿了抿唇,看著墨沉域,認(rèn)真解釋,“柳彎彎雖然對我不好,但是她也是家里人的寶貝?!?/p>
“她爸爸是個好人?!?/p>
“易千帆是我學(xué)長,他也是個好人,我和他什么都沒有?!?/p>
“我覺得,老公你不應(yīng)該這么對待他們……”
墨沉域瞇了瞇眸,唇邊揚起一抹自嘲的笑,“你有什么證據(jù)證明,他們是我安排的?”
蘇小檸臉色一白。
她的確是沒有證據(jù),這些全都是她的推測。
可除了墨沉域,誰還有這么大的本事,誰還同時和這兩個人過不去?
她想不出來。
所以她推斷這些都是他安排的。
女人的雙手在身側(cè)握成了拳頭,她還是相信,這些事情肯定都和墨沉域有關(guān)。
他之所以讓她拿出證據(jù)來,是因為他知道她拿不出證據(jù),所以死不承認(rèn)罷了。
于是她抿了抿唇,抬起頭依然態(tài)度誠懇地看著墨沉域,“老公,我知道你是為了我好,但是他們兩個……”
“你能放過他們么?”
彼時,夕陽西下,臥室里面沒有開燈。
蘇小檸那雙執(zhí)拗倔強的雙眼在昏暗中格外地明亮,明亮到直戳人心。
墨沉域瞇了瞇眸。
她甚至都沒有認(rèn)真地向他求證,就擅自認(rèn)定,這兩個人的遭遇,一定是他的手筆。
還要他放過他們?
他什么都不知道,怎么放過他們?
正在兩個人僵持著的時候,門外響起了李嫂的敲門聲,“先生,太太,吃飯了?!?/p>
墨沉域淡淡地皺了眉,從床上起身,“吃飯去。”
蘇小檸仍舊坐在床邊上,定定地看著他,不動。
墨沉域再回頭看了她一眼,低沉的聲音中帶著幾分的不悅,“吃飯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