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快步走過去?！氨I鍋？我馬上就要收工回去做飯了，你下午四點以后再來吧?！蔽艺f:“不盜鍋，有點事想請您幫忙?！薄芭?？”他叼著煙問:“不盜鍋你找我干什么？什么事兒?！薄袄峡ǜ缡前?，能不能借一步說話。”走到路邊兒沒人地方，我遞過去一根煙說:“我要在水下割個東西，三萬塊錢怎么樣?！彼懔死??！拔揖褪莻€盜鍋的，哪會割什么東西，小兄弟你找錯人了。”他說完轉(zhuǎn)身就要回去。“等等。”“老卡，你干過這方面活兒，而且不止一次，孫連天是我大哥，我把頭叫王顯生，你應(yīng)該聽說過，五萬怎么樣?！彼D(zhuǎn)過頭來，打了個哈欠，笑著說:“那你也應(yīng)該知道，我五六年不干了?！闭f著話，他先看了看跟著他盜鍋的那女的，然后靠近我小聲說:“得加錢。”“六萬。”“十萬?！薄跋儒X，現(xiàn)在就要。”我搖頭:“先給五萬，事成之后在付五萬?！薄澳俏易霾涣诉@活兒，小兄弟你去找別人吧?！笨慈艘?，我心一橫說:“好，我現(xiàn)在取錢，你中午跟我走?！彼戳宋乙谎?，叫了叫那個正在踩扁易拉罐的女的，對著他比劃了一通手勢。這女的馬上對他比了一些手語?？床欢麄冊诮徽勈裁矗疫@才知道，原來這女的不會說話，是個啞女。按照約定，我先去銀行給老卡轉(zhuǎn)了賬，然后中午坐他們?nèi)喕丶?，在他們家吃了飯。趁這啞女收拾碗筷時，我說下午能不能走，我那里有氧氣乙炔，還有割槍，比較急。他問:“水有多深？”我說大概十幾米，可能二十多米。他搖頭:“那就不行了，乙炔對壓力敏感，水深超過五米我就不敢用，要用專門的氫氧混合瓶，而且氣帶要做特殊處理，要打蠟封膠水，不能用你們那個氣帶?！薄澳阆挛绲戎?，我去準(zhǔn)備需要的東西，快的話晚飯前能回來?！蔽艺f好，那你盡快?！鞍职职职?！”突然從院外跑進來個小女孩，七八歲，扎著馬尾辮，穿著身紅色碎花小棉襖，臉上胖嘟嘟的，很討人喜。老卡一把將小丫頭抱起來，哈哈笑著說:“你怎么不寫作業(yè)，又跑進來了。”小女孩拍手說:“我寫完了，我要看電視。”老卡捏了捏小丫頭鼻子，寵溺的說:“好，爸爸給你放電視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