泰陽驛方圓十里空曠無人煙,皆是荒蕪野草叢生之地,濃稠夜色里,枯枝落葉被寒風吹得獵獵作響。泰陽驛內(nèi)燭火盡滅,只門外懸掛著一盞白色的燈籠散發(fā)著昏暗的燭光,襯的氣氛越發(fā)詭譎。突地,數(shù)道黑色身影從漆黑的夜里躥出,直逼泰陽驛!黑衣人身影迅捷如鬼魅,很快便從驛館的門口、窗戶翻入,成人手臂長的彎刀出鞘,寒光乍現(xiàn),猛地劈向床榻!“噗”的一聲!一道身影快如閃電,從床榻下方鉆出,長劍向上刺出,未待黑衣人反應(yīng)過來,已經(jīng)沒入黑衣人的胸膛!黑衣人眼瞳猛縮,猛地后退,大喝一聲,“小心!有埋伏!”床褥被一股大力掀開,一抹水藍色身影從床榻躥出,手中的紅色長鞭猶如一條靈活的細蛇纏上黑衣人的脖頸,只聽見“咔”的一聲,黑衣人仿佛驟然被抽走生命力,軟綿綿的倒在地上。司空默收回長鞭,掃了眼風鳴,笑容滿面,“風侍衛(wèi),你的準頭不怎么行啊。”風鳴眼神一凜,玄凈揮出,劍氣截斷司空默的一縷發(fā)絲。司空默傻眼了,愣了一息才反應(yīng)過來,氣的跳腳,“你竟敢斷我頭發(fā)!小爺這一頭烏黑靚麗的長發(fā)可是小爺身為洛邑第一紈绔的門面!”“風鳴!小爺我跟你勢不兩立!”風鳴面無表情的看他一眼,沒有半點搭理他的意思,腳尖點地,從窗戶翻了出去。屋外的打斗聲越發(fā)清晰。司空默惡狠狠的磨了磨后槽牙,心疼的撿起地上散落的斷發(fā),捏緊長鞭沖了出去!泰陽驛的院子里,一眾侍衛(wèi)和數(shù)名黑衣人已經(jīng)打斗起來,司空默大喝一聲,長鞭猶如索命的鐵鉤,鞭鞭斷人脖頸。他渾身冒著火氣,似乎是把對風鳴道怒氣發(fā)泄在黑衣人身上,一邊揮著鞭子,一邊罵罵咧咧,“你們這群不干人事的狗東西,竟敢饒小爺清夢!”“天天穿一身黑,你以為自個是黑烏鴉嗎?整天擺著個死人臉,活像被人挖了祖墳!”黑衣人面面相覷,露出的一雙眼睛里滿是疑惑。雷炤踢飛一個黑衣人,從風鳴身旁掠過,笑著問:“風鳴,我怎么覺著司空小公子這是在指桑賣槐?”風鳴面無表情揮出玄凈,一抹血花從黑衣人的脖頸噴出,他反手挽了個劍花,將玄凈刺進黑衣人心口。不帶一絲停頓,徑直攻向下一個黑衣人,冰冷的嗓音悠悠飄過來,“廢話真多?!崩诪菀暰€在司空默和風鳴身上來回掃了幾遍,露出一個高深莫測的笑容。這兩人,嘿嘿......不到半柱香,二十多名黑衣人盡數(shù)斬,司空默留下的唯一一個活口也趁他不備時服毒自盡。司空默卸了那人的下巴,對著火光看了眼,道:“毒藥藏在舌下,是見血封喉的箭木毒。”箭木毒提取自一種有毒喬木內(nèi),呈淡紅色粉末狀,用特制外殼包裹,一旦咬破入喉,箭木毒會立刻從血液流竄到心臟,使人心臟麻痹,頃刻間死亡。晏姝與謝斂自泰陽驛的一間下房走出,聽到司空默的話,晏姝掃了一眼院中血淋淋的尸體,微微蹙眉,“這些人跟先前的是同一伙人?!彼究漳溃骸笆牵麄冏炖锊氐亩际羌径?,武功路數(shù)也都是一樣的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