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呸!大貪官!吸人血的畜牲!”“砸死他!竟然貪咱們的血汗錢!這種人死一百次也不為過!”夾道的百姓邊砸邊罵,石子、臭雞蛋、爛菜葉往上招呼,臭烘烘的難聞氣味也在空氣中彌漫開來。囚車內(nèi)的郁修齊沉默的垂眸看著臟兮兮的車板,任由石子和臭雞蛋砸在臉上,像是為從前的惡行贖罪。被凌亂發(fā)絲遮住的雙眸之中卻暗含著可怖的憎恨。囚車距東西街口百米時,兩側(cè)夾道的百姓更多了大半。沿街的酒樓一扇二樓窗戶被打開,晏姝靜靜的站在窗邊,垂眸望著不斷靠近東西街口的囚車,眼中情緒莫名。突然,一只手自旁側(cè)伸過來,遞過來一盞熱茶,“殿下,茶泡好了?!标替⑽?cè)目,便對上謝斂俊美如畫的臉。她接過茶水抿了一口,目光又落回街上,輕聲道:“沒有什么想問本宮的嗎?”謝斂與她并肩而立,因著長期營養(yǎng)不良身量只與她差不多。他往下下方的囚車掃了一眼,“郁家二公子為何不在囚車內(nèi)?!彼酥浦睦锏幕炭?,生怕聽到一個他不想聽到的答案。長公主一心撲在郁子安身上四五年,如此癡迷一個人,真的是說放下就能輕易放下的嗎?“他冒充了你的身份,剽竊你的詩作,讓他這么死了豈不是太便宜他了?!标替f著,清冷的嗓音中帶著一股森冷寒意。謝斂驀地一愣。意識到長公主的言下之意方才的不開心和惶恐都散去了。他壓著唇角,讓自己看起來沒有那么雀躍,“多謝殿下替我出氣?!标替瓊?cè)目看他,語氣認(rèn)真,“這是你應(yīng)得的?!敝x斂張了張口,正欲說什么,下方卻突然傳來一陣騷亂。隨著而來的是一聲充滿害怕的驚呼聲,“啊——”“有人劫囚車!”晏姝目光微凝,看向下方。夾道的百姓亂成了一團(tuán),但從晏姝這個角度看去,卻能清晰的看見百姓之中有臨危不亂的‘百姓’在疏散群眾,此處開闊,巷道通向四面八方,驚慌的百姓很快就被疏散開,押送囚車的刑部侍衛(wèi)提劍將囚車團(tuán)團(tuán)圍住,謹(jǐn)慎的觀察著四周。晏姝目微移,落在嵌入囚車上的一支羽箭上。她唇角微微一勾。下一秒,如流星一般的箭矢飛射往下,朝著圍困囚車的刑部侍衛(wèi)射去。刑部侍衛(wèi)們借掩體躲避,揮劍避開飛射而來的箭雨。許是怕誤傷了不該傷的人,箭雨只持續(xù)了很短的時間,數(shù)名黑衣蒙面人從四面八方涌來,很快與刑部侍衛(wèi)交上手。郁信然坐在囚車內(nèi),微垂著頭看著這一幕,渾濁的眼眸中閃過一絲疑惑。那些人不是到了刑場再動手嗎?怎么此刻就已經(jīng)出手了?郁信然心中疑惑,掩在袖中的手不由得握緊了。今日之事,一定不能有意外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