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忍不住暢想起拉攏到晏姝之后獨得父皇看重的美好日子,嘴角控制不住的上揚。晏晁定了定心神,壓住嘴角的笑意,只覺得心中實在暢快極了。其他皇子與他的想法也是大同小異。以前晏姝一心向著鳳貴妃和晏琮,他們無處下手,可如今不一樣了。晏姝與鳳貴妃一行人之間明顯生了嫌隙,這時候是他們趁虛而入的最好時機!就在眾皇子都在想著如何拉攏晏姝時,晏姝正扶著景皇在御花園的回廊中散步。冰冷的寒風拂在面頰上,散發(fā)著陣陣寒意。宮人們遠遠跟在后頭,不敢打擾皇上和長公主獨處。景皇呼出一口冷氣,語氣帶著淡淡的自嘲和悲哀,“朕生了這么多個兒子,卻找不到一個能用的?!薄八麄兊拇_都是一群廢物。”晏姝淡淡地道。國庫是沒錢,但并不代表世家權臣沒錢,不代表商賈富戶沒錢,歸根究底,是這些皇子沒一個有主動做事的打算。洛邑城的世家就像一棵枝繁葉茂的大樹,動一發(fā)牽動全身,皇子們誰也不想因為遠在千里的北地百姓而得罪根基發(fā)達龐大的世家,所以誰也不愿意做這個出頭鳥,誰也沒有勇氣與世家作對。景皇倒是有這個勇氣和魄力。但他身為一國之君,需要考慮的事情太多。為君者講究平衡之術,一旦他動了某一個關節(jié),打破了這個平衡,很容易令景國陷入內(nèi)亂之中。且他的一言一行都被無數(shù)雙眼睛盯著,做什么事都束手束腳,哪怕明知一人有罪,可若尋不到證據(jù),他身為皇帝也不能隨意處置。哪怕有密閣影衛(wèi)在手,也無濟于事。“你啊?!本盎事犓f的如此直白,忍不住失笑,“這般心直口快,你也不怕得罪人?!标替溃骸安⒎切闹笨诳?,兒臣知道什么話該說,什么話不該說?!本盎食聊凰玻孤冻鲆粋€笑容,“這一點是隨了你母后。”晏姝輕輕嗯了一聲,垂眸思索著什么。景皇神色溫和,輕笑著道:“有姝兒陪著父皇散散步,父皇這心里頭高興多了?!薄皟撼歼€可以讓父皇更高興。”晏姝抬眸,清冷的眸子藏著幾分犀利的鋒芒?!安恍枞?,明日一早兒臣就能給父皇送上一筆數(shù)額可觀的賑災銀?!本盎收 _@不是晏姝第一次說這種話。他了解他的女兒,沒有把握的事絕不會輕易開口,眼下提了兩次,說明此事她心中十分篤定能夠辦到。景皇不得不重視起她的話,沉眸看向她,“姝兒,你不是在同父皇開玩笑?”“自然不是?!本盎书_懷大笑,“那父皇便等著你的賑災銀?!标替馕㈤W,眸底掠過一縷寒芒,“御書房那些人父皇不如先讓他們跪著,一群嬌生慣養(yǎng)的人跪不得太久的,一定會有人‘想’的到辦法?!标替浀蒙陷呑泳盎时闶橇P了這些人跪了一天,最后他們都熬不住了,紛紛“大度”的捐了一筆銀子,捐銀之時,還哭天喊地的嚷著日后得勒緊褲腰帶過日子,生怕旁人不知道他們是“清官”。她還沒想著把那些貪官一起端了,但先讓他們出出血還是可以的。景皇眼底浮現(xiàn)點點笑意,“還是你懂父皇的心思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