拓跋珍珠看向不遠(yuǎn)處等候的丫鬟,心思一動道:“佟大人怎么就篤定是本公主自己找上門來的?”
拓跋珍珠曾被嬤嬤教導(dǎo)過,對女德女戒熟爛于心,她深知名節(jié)對大齊女子的重要,卻又不必被禮教束縛,每每想到此,她就很慶幸。
“這還用說?”
佟德白了拓跋珍珠一眼,落敗公主到大齊來和親,少和他擺公主的譜兒,他可不吃這一套。
三皇子一向清醒,心甘情愿上了沈神醫(yī)的賊船,從未有下來的打算,不可能看上庸脂俗粉。
佟德神色激動得上跳下竄,看在拓跋珍珠眼中,更是坐實心中所想。
只因三皇子洛云斕不喜女子,佟德是三皇子的相好,因而才如此篤定,難怪見她去尋三皇子,佟德眼睛不是眼睛,鼻子不是鼻子的。
佟德表面上為沈清寧鳴不平,實則是為他自己要個說法。
都說女子小心眼,喜好爭風(fēng)吃醋,對待情敵不留情面,不成想換成男子更甚。
若男子不好女色,那很可能是好男色。
想到此,拓跋珍珠又半信半疑,至少表面上,看不出三皇子是好男風(fēng)之人。
拓跋珍珠不死心,正想再試探佟德,此時院門前來了一位面皮白凈唇紅齒白的小公子。
“佟大人?!?/p>
小公子鼓起勇氣,羞得面色通紅,不自在地搓了搓衣角,他扭頭見拓跋珍珠也在,張了張嘴欲言又止。
“如此,佟大人先忙。”
拓跋珍珠識相地先走一步,她沒離開太遠(yuǎn),而是到前方樹叢后偷看。
“薛公子,你找本官有何事?”
來人是薛采桑一母同胞的弟弟,也是薛翰林之子,據(jù)說有高才,小小年紀(jì)便進(jìn)入國子監(jiān)讀書,前途無量。
佟德與薛家人沒什么關(guān)聯(lián),薛公子來找他,佟德以為對方是來找他理論相看之事。
他是個粗人,吃軟不吃硬,對方有禮,佟德也不好意思耍狠。
“此番是佟某人無禮,也怪官媒?jīng)]說明白?!?/p>
佟德主動退讓一步,實在不想與薛家多糾纏。
薛采桑表里不一性子差,和佟德理想型溫柔知禮的大家閨秀相差甚遠(yuǎn)。
“不是……”
薛小公子雙手握拳,骨起勇氣抬頭看向佟德,他面色瞬間漲紅,眼底浮現(xiàn)一抹水光,如受驚嚇的小兔子,仔細(xì)看,竟然多了女子的媚態(tài)。
佟德稍微晃了神,眼前的薛小公子涂脂抹粉,比女子還要嬌羞。
“薛小公子有話不妨直說?!?/p>
佟德最煩娘娘腔,他急于把人打發(fā)走,有些不耐煩地道。
“佟大人,這個送與你,我……心悅你?!?/p>
薛小公子咬牙跺腳,眼前是個絕佳的機會,他掏出荷包塞到佟德手中,因為激動,聲音比平日大了幾分,耳朵根都紅了。
說罷,薛小公子扭頭快步離開,佟德回過神來,只來得及看到薛小公子匆忙的背影。
“薛小公子是什么意思,心悅我?”
佟德指著自己,一臉懷疑人生。
他搖搖頭,口中振振有詞,定然是他耳朵不好聽錯了,薛采??瓷纤?,自己不好意思說,托付弟弟來給他遞話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