給出五十兩銀票后,伙計(jì)問明沈清寧的來意,她被伙計(jì)引入一處雅間。
說是雅間,擺放幾十把椅子還很是寬敞,里面只有零星幾個空位。
今晚,水仙的開苞競價,是滿庭芳一大盛事,除此以外,還有幾個才名略遜水仙一籌的姑娘等待競價,滿庭芳人滿為患。
人群中,許公子很是顯眼,他坐在第一排,翹著二郎腿,露出腳下的官靴,很怕別人不清楚他是官家子的身份。
沈清寧可選擇的余地不多,為了便于觀察許易,她坐在許易斜后方的位置。
“這位公子,你是為水仙姑娘而來吧?”
沈清寧坐定,她端起茶盞,心里琢磨五十兩門票銀子,這成本必須在冤大頭有許易身上找補(bǔ),就聽見旁邊有人和她搭話。
對方戴著一個豬頭的面具,豬臉眉飛色舞,豬嘴傾斜流口水,對方長相已經(jīng)不重要,光看面具,沈清寧立刻把他定義成一個色胚。
色胚很是健談,試圖探底道:“公子,實(shí)不相瞞,老哥我準(zhǔn)備了這個數(shù)?!?/p>
說完,色胚伸出一只手,在沈清寧面前晃了晃道。
“五千兩銀子?”
沈清寧猶豫片刻,問道。
她第一次來滿庭芳,和齊宣一樣兩眼一抹黑。
時間太緊迫,沈清寧進(jìn)門就被伙計(jì)帶到雅間,連個探路的機(jī)會都沒有。
色胚看起來對滿庭芳輕車熟路,她可以趁機(jī)打探有用的消息。
“公子,你在開玩笑吧?”
隔著面具,沈清寧已經(jīng)感受到對方鄙視的眼神,不到京城來,她真不曉得有錢人如此多,五千兩銀子,若沒有娘親給她的體己錢,沈清寧很難一口氣拿出來。
聽色胚的意思,她說少了。
“是五萬兩銀子?!?/p>
色胚先是得意,而后又陷入深深地自我懷疑中,悵然若失。
他往右側(cè)湊了湊,豬臉距離沈清寧更近,壓低嗓子道,“你看那位穿官靴的公子,非富即貴?!?/p>
若對方準(zhǔn)備更多的銀子,他竹籃打水一場空,白來一趟。
色胚感嘆片刻,又問沈清寧道:“你只帶五千兩銀子?”
“是,這是我全部的積蓄,盡管知曉沒有什么能力把水仙姑娘帶走,可來了就代表我一片真心,重在參與?!?/p>
沈清寧壓低嗓音,說得分外誠懇。
一句重在參與,說到色胚的心里,他沉默片刻,認(rèn)真地道:“這幾日我時常睡不好,總擔(dān)心水仙被其余人搶走,就在剛剛,我突然認(rèn)清現(xiàn)實(shí),還是兄臺你看得更加透徹?。 ?/p>
盡管不能與水仙姑娘共度春宵,但是他來了,戴著和水仙約定的豬頭面具,至少水仙得知他曾經(jīng)努力過。
”得知我幸,失之我命!”
色胚認(rèn)為和沈清寧很是投緣,說話開始熱絡(luò)起來,他自我介紹道,“看你年歲不大,容我自稱一句兄長,為兄姓朱字光宗,做點(diǎn)小生意,常年定居在京城,偶爾也到北地販賣藥材,就是混個糊口銀子。”
滿庭芳有規(guī)矩,來的人不可泄露身份,朱光宗是感覺和沈清寧投緣,對水仙姑娘如此重感情的人,人品定然是相當(dāng)好的,他有意交好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