以往這些煩惱和苦水,周氏從未對白氏提及,因為白氏沒有子嗣,這般說下來,白氏不耐煩聽,而周氏這個做大嫂的也不想在白氏傷口撒鹽。
此番進(jìn)京,周氏是見白氏和換了個人一般,這才主動提及。
一旦白氏有不情愿的模樣,周氏做好立刻閉嘴轉(zhuǎn)移話題的準(zhǔn)備。
“大嫂,慕言是男子,行走在外,總是比春花多些優(yōu)勢,春花這個直脾氣,若是不改,說婆家不容易?!?/p>
白氏當(dāng)娘后,非常理解周氏的心情,她倒是希望女兒沈清寧可以任性一點,更加依賴她,可不過沈清寧的成長環(huán)境,更多的時候都在獨擋一面。
白氏除了心疼之外,總感覺自己幫不到女兒大忙。
倘若沒有她和沈為康,沈清寧帶著下人進(jìn)京,也會過得很好。
“話不能這么說。”
作為旁觀者,周氏是個明白人,她安慰白氏道,“無論是兒女,咱們都不能陪伴他們很長遠(yuǎn),等到了時候,再無奈也得先走一步?!?/p>
父母或許不能為子女做很多,比方白家在朝中也沒有多少人脈,全靠白慕言自己,可若是白慕言失意,周氏和白淮山絕對是他最大的依靠。
“小妹,你曉得,其實子女對咱們也沒有那么多要求,只能要能看到,就很開心了?!?/p>
所以很多做爹娘的不喜歡女兒遠(yuǎn)嫁,哪怕是潑出去的水,也要潑在自己門邊,嫁遠(yuǎn)了哪里顧得上啊。
對于白氏想把沈清寧嫁入白家,周氏非常支持,她問過兒子,沒有心上人。
“慕言沒有心上人,我都問過了,若是有,那可真是坑了清寧?!?/p>
周氏對兒子很有信心,白慕言表面上風(fēng)流倜儻,實則是個毒舌,比較有原則,從不做老好人。
白慕言的親事解決,還有春花的親事,周氏想在京城里坑一家。
不坑不行啊,若是讓人得知她女兒是那般脾性,怎么嫁的出去?
周氏面容愁苦,白春花的性子太難搞,這也怪她,想生個白秋月給女兒做姐妹,肚子遲遲沒動靜。
白春花的性子,或許只有親姐妹才不嫌棄。
白氏感同身受,陪著周氏一起發(fā)愁。
關(guān)于白慕言和沈清寧的親事,還是按照白氏的意思來,等中秋后,挑選一個良辰吉日,二人先定親。
至于能不能成為夫妻,最后還是看緣分。
姑嫂二人在一處,越說越起興,氣氛熱烈。
反倒是在閨房的沈清寧,一個勁兒地抽嘴角,白春花就像一個叛逆少女。
“你配不上我大哥?!?/p>
進(jìn)門后,白春花拉著椅子坐下,打量沈清寧的閨房。
粉色的紗帳,顏色不錯,可是若落灰,就顯得特別土氣,所以江南人家的小姐,都比較喜歡竹青色,看起來清爽干凈。
“是配不上。”
沈清寧順著白春花的話說,白慕言那三腳貓的小伎倆,還想用毒蛇嚇唬她呢。
“你真這么以為?”
白春花面上帶著明顯的不可置信之色道,“我不信!”
“我配得上?!?/p>